漩歌

狂派的狗

【TSN/ME】Scarf

有时候你能爱上一样东西,并不因为你本能与它相连,而是因为另一个人的关系,把他的东西放进心里能够把你带回他的身边。


                                                                            -----《一个人的朝圣》

(一)
在打完六亿官司的一年后,Mark zuckerberg在圣诞节当天收到了一个来自新加坡的包裹,寄件人是Eduardo saverin。


当mark在快递单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并收获了一句充满了祝福意味的marry christmas后,他点了点头,淡然地把那个包裹放在了自己的桌上,任由一旁的dustin如何跳脚地催促他快点打开也不为所动。


“你怎么不打开看看?你们才打完官司,万一他给你寄炸弹呢?”


Dustin,用屁股想想快递公司也不会允许你跨国寄炸弹的好吗?


“说不定是刀片呢?”


“……”


“好好好,我不好奇了,我出去。”眼见着mark愈加不愉快的神色和遥遥挂在墙上的那柄明晃晃的剑,dustin捂着心口决定还是要以自身安全为重,留得青山在,什么八卦探听不到?他就不信mark真的能瞒得严严实实的不让人知道。


说完Dustin非常自我满足地打着哈哈转身出去了,留下独自坐在电脑前的mark静静地望着那个躺在桌上的包裹。


其实他不用拆开也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那是一条围巾。


一个他以为早已被遗忘殆尽的约定。





(二)
整个Facebook的员工都知道,自家老板好像很喜欢围巾,但是他从来也不戴。


这大概是个很奇怪的癖好,可是到底是怎么被发现的呢?那是一个漫长的冬季,当mark冷着脸从办公室大步走出来,猴子们都已经开始哀悼自己即将迎来的悲惨命运时,mark路过了一个新来的实习生,然后在她的面前停住了。


隐藏在电脑后的猴子们纷纷对几乎被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姑娘投以同情的目光。太惨了,才刚来第一天就要被暴君找茬,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谁知mark只是望着她脖子上那条灰色的围巾略微勾了勾嘴角。


“Nice scarf.”


What???老大你是不是看上了人家姑娘?只是这搭讪手段实在是太差了吧,这怎么可能得到妹子的好感?


“谢...谢谢?”小姑娘抱着一打文件可怜兮兮地护在自己胸前。她也很无辜,还以为上班第一天就要领教硅谷暴君的厉害,没想到第一次被垂青居然是因为一条……围巾?看来今天暴君的心情应该挺不错的?







没人知道mark一直有一条深灰色的羊毛围巾,他从来也不会戴,只是非常珍惜地收在自己的衣柜里,和那十几件连帽衫放在一起。他还有一双黑色的无指手套和一顶墨绿色的帽子。


那都是Eduardo送给他的。


说起这件已经被dustin嘲笑了很久的事情,就是在那年哈佛的圣诞节。


Eduardo顶着大雪来到柯克兰时,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雪浸得微微湿了,他一进门就在原地上下蹦了蹦,看起来有些蠢,但是仿佛这样就能将寒气给驱散一样,虽然天气这样寒冷,他今天还是穿着一套休闲的黑色西装,只是在脖子上多加了一条灰色的围巾。


待到终于暖和了一点,他才笑着从怀里掏出三个被保护得好好的礼物盒,分别递给了三位友人。


Dustin尖叫一声高兴地接过盒子,二话不说就拆了起来,然后他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圣诞礼物是个鲑鱼模型,虽然他已经有好多个了,但这依旧不能阻止他幸福地熊抱了一下Eduardo。


送给Chris的是一本书,同性文学。Chris盯着那个封面看了好一会,然后抬起头开玩笑地对Eduardo眨了眨眼,“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Edu?”


“Maybe?”Eduardo也咧开了大大的笑容,对着Chris耸了耸肩。


“Mark,你怎么还不拆礼物,让我们看看Edu送了你什么?不会是一大包红醋糖吧哈哈?”Dustin抱着他新的鲑鱼模型凑到了mark的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手边的盒子,但是他可没那么胆子去帮他拆,否则mark肯定会一剑刺穿他的。


在两人期待的目光和Eduardo一直温和的笑容中,mark打开了他的圣诞礼物。


是一条灰色的围巾,上面什么花纹也没有,看起来非常简约大方,好像跟Eduardo脖子上那条还有一点相像。


然后dustin当场就笑死了。


“Edu哈哈哈你居然送mark围巾,你看他大冬天都穿着短裤拖鞋,根本都不怕冷的怎么可能还会戴围巾呢?”


一语惊醒梦中人,Eduardo的脸上立刻划过一丝懊悔,但是却又转瞬即逝。他还是很满意自己挑选的礼物,当然满意。因为礼物的主人在望着它呆愣了一会后,就很给面子地把它戴上了。


戴上了围巾的mark看起来比平时要温和一点,大概是因为围巾遮住了他尖锐的下颚,在那头小卷发的衬托下,居然还让人觉得有一点可爱。


“噢Edu你病了,还病得不轻,你居然觉得mark可爱?不要被围巾的表象所欺骗啊!”dustin在沙发上笑成一团,然后再接收了来自mark的眼刀洗礼,不过说真的,戴上围巾的mark真的没有什么太大的杀伤力,要不是chris拉着他,dustin笑得几乎要滚到地上去。


当Eduardo收到了dustin给的一大包零食和chris送的精美胸针后,他望着mark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的身影了然地眨了眨眼睛,毕竟mark有时候连自己都照顾不了,真的也不能指望他会好好地准备圣诞礼物对不对?


但是mark真的忘了要准备吗?不其实他很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此时那个小盒子就在他的裤兜里。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他拉着Eduardo跑出柯克兰,一路穿行在哈佛的建筑中,礼堂,雕塑,图书馆……然后停在一盏闪耀着昏暗橘色光芒的路灯下。


四周寂静无人,他望着因为跑步而微微喘息着的Eduardo和他肩头飘落的纯白色小雪花。他的鼻尖被冷风冻得通红,纤长的睫毛上也沾上了几片雪花。


Mark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捻了捻他颤抖的睫毛,Eduardo没有动,他只是微微垂下眼帘,任由雪花在mark指尖的触碰下化为点点水珠。


明明灭灭的灯光夹杂着冰凉的雪花洒在Eduardo白净的脸上,在他纤长的睫毛下镀上一层淡淡的阴影,他是那样专注地,炽热地凝视着mark,以至于mark都能看见他脸上细小的,泛着微光的绒毛。


“Mark?”他听见Eduardo软糯的声音在寒夜中响起,渐渐又被呼啸着的冷风吞没,温热的白气在空气中飘忽盘旋,复而又如同泡沫般湮灭在漫天闪耀星辰的夜空。“你不冷吗?”


他看见Eduardo扫视了一下他依旧裸露在外的小腿然后慢慢地靠近了他,非常自然地握住了他冰冷的手。Eduardo的手跟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暖,那温度直直地顺着掌心的脉络一路浸透进他的内心,像是一道灼热的火焰一般一下子将他烫醒。


他下意识地把另一只手伸进裤兜里,摩挲着那个小盒子带着绒毛的外壳,却突然没有了拿出它的勇气。他真的考虑好了吗?他直白地质问着自己。


也许还没有的。再给一段时间吧。他在内心中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暗自将盒子再次掩藏在宽大的口袋中,他垂着头,反手握住了Eduardo的手腕。


“Marry christmas,wardo.”


Eduardo顿时失笑,他开玩笑地随意问了一句:“你真的没有准备礼物吗,Mark?”


“准备了。”


“……Well. What is my gift?”


Eduardo傻笑着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一脸期待地望着一脸正经地站在原地的Mark。


Mark出乎意料地一把拽住Eduardo灰色的围巾,大力地将他拖向自己。Eduardo惊呼一声,猝不及防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几乎就要摔进mark的怀里。


Mark微微仰起头,用冰凉的嘴唇堵住了他所有试图说出口的话语。Eduardo的唇还是温热的,在mark的突然袭击下,他惊诧地瞪大了焦糖色的眼睛,双手紧紧地攥着mark颈间的围巾。在看见mark突然放大且近在咫尺的脸后,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发出了一声不易觉察的呜咽,甚至在mark听上去还带着点满足的意味。


过了一会,Mark才放开他,Eduardo似乎在对待他的时候,总是那么顺从而温柔,哪怕是刚刚被这个比他还要矮上一些的小卷毛给强吻后,脸上都带着一种甜蜜的傻笑。


“My gift."


Eduardo怔了怔,复而挤出了两边同样被冻得通红的苹果肌,微笑甜美得就像刚刚被融化的柔软枫糖,栗色的眼中满是欢愉的色彩。他用手抚了抚刚才因为被大力亲吻而微微有些红肿的玫瑰色唇瓣,笑得跟mark第一次见他时一样傻。


“I love it."


柔软的白色雪花落在两人的肩头和发上,温柔地飘忽在鼻尖被呼吸所融化。微凉的小水珠打湿了他们的衣角,又如同印记一般镌刻在围巾表面的脉络之上。


Mark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氤氲着雾气的湿润双眸和头上那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斑驳着光芒的白色雪花。


是否能就这样一路到白头?


或许只有上帝才知道答案。





(三)
Mark拆开了那个包裹,里面安静地躺着一条黑色的围巾,同样没有任何装饰的花纹,一如既往的简约大方。


“一条围巾能换来mark zuckerberg的一个吻呢。”


“以后每个圣诞节我都给你送。”


“你还会吻我吗?”


他想起了那个人打趣般地调笑和反应过后骤然间通红的脸庞,也想起了那个人在质证桌前克制又漠然的眼神和紧抿的嘴唇。


他想起了哈佛圣诞午夜纷落的那场大雪,也想起了加州那场冰冷又使人绝望的暴雨。


人们总是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去爱。你可以铆足全力去爱,折腾出许多动静,或者安静地去爱,甚至可以爱上一个人,而不让他知道。


就像Eduardo从来也不会知道mark揣在兜里的那个盒子里装着的到底是什么,也始终没有明白加州雨夜的那句I need you的真正含义,更没有真正地知晓过mark刺猬般的外表下掩藏的那颗怀着炽热爱恋的心。


他们总是在这样或那样的误会中错过彼此,Mark有时候坐在电脑前望着代码发呆时会感到后悔,不是后悔自己对Eduardo做出的一切,而是后悔那个夜晚一瞬间的迟疑与犹豫。机会总是在时间的流失中悄然逝去,快得mark根本没有机会再次试图道出自己的爱意。


他恍惚间望向窗外。黑色游丝般的云片你追我赶,划过沉闷的天空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日光是一枚明晃晃的顶针,苍老树木的黑枝微微颤抖,在越加剧烈的风中发出哀伤的悲鸣。


他想象着Eduardo在地球的一端,沿着蜿蜒小路行走的画面。他想象着自己站在另一端,坐在高大建筑里的小房间。他思考着两人之间的距离,铁轨,车道,马路,河段。好像很远,又好像很近。


来得及,他告诉自己,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Eduardo依旧愿意遵守那个玩笑式的约定。


但是他清楚地明白,不管是他会错了意还是对方真的还怀着什么难以言表的隐秘情绪,他都必须趁着这个机会,亲口去道出那尚未诉说完整的爱意。






(四)
Mark zuckerberg戴着那条黑色的围巾,兜里揣着那个毛绒外壳的小盒子,跨越大半个地球,从白昼到黑夜,在晨星闪耀中来到了Eduardo的门前。


他怀着一种隐秘又难以言说的复杂心情站在台阶上许久,凝望着那扇棕红色的木门,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再是遥远的大洋彼岸,只剩下这扇厚重的大门还尽责地间隔着他们。


他抬起头,望向已经微微泛起白光的天边,黎明的晨雾弥漫在空气中。新加坡的冬日没有雪,他有些遗憾地想。


他突然感到莫名的畏惧,夹杂着些许让人兴奋的期待,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年Facebook上线的那个夜晚,只不过那时Eduardo还站在他身后,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他缓慢地步上阶梯,轻轻地按响了门铃,他听见门后传来一阵躁动繁杂的响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像鼓点一般敲打在他的心上。


要来了。他下意识地握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手。


门在一瞬间被大力地拉开,带起的微风撩起了他微卷的刘海。


Mark望着那个人熟悉又陌生的容颜,那张脸似乎还沉浸在大梦初醒后的茫然和看见他的惊讶中。


急速跃动的心脏仿佛一下子沉入了水底,他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平静,他曾无数次设想过他们再次相见的场面,也许是某次无聊至极的慈善晚会,也许是飞机上无意中的一次巧遇,又或者街头不经意的一次邂逅。


但他从来没想过,他会主动地来找Eduardo,在一个繁星尚未隐去,阳光初露端倪的清晨,两个人面对面,相视无言。


Mark钴蓝色的眸子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Eduardo的脸,Eduardo也在专注地盯着Mark,准确地说,是他颈间的那条黑色围巾。


My attention.


“Mark…?”过于震惊的Eduardo还穿着睡衣,他花了好久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声音,长久的沉默让他觉得漫长得好像过了一个世纪。


然后他看见面前的卷毛踌躇了一下,才抬起头轻声地说了一句:“Marry christmas,wardo."


恍惚间Eduardo好像又回到了哈佛的那个冬夜,Mark zuckerberg伫立在茫茫雪地中,戴着那条围巾,对他说出了那句宛如带着魔力般的话语。


Eduardo的身体微微颤栗着,不知是因为清晨微凉的空气还是因为什么无法控制的汹涌情感在作祟。


他试图压抑那急速跳动着仿佛要破出胸腔的心脏,却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宛如呢喃的低语。


“Well……What is my gift?”


然后他看见面前这个微微佝偻着脊背的小个子一下子朝他逼近,用当年拽着他围巾的气势再次粗鲁地拽住了他的领子,冰凉的嘴唇狠狠地压上了他的双唇。


“Me."



END



超不负责任的番外

(一)

“Mark你不热吗?这里可是新加坡,快点把围巾摘掉。”


你知不知道别人都是用注视傻子的眼神看着你?


“哦……”



(二)
复合后的某一天,Mark终于忍不住问Eduardo当年为什么还会给他寄围巾?


Eduardo沉思了片刻才不好意思地说:“当年在哈佛我一下子给你订了五条围巾,让他们每年给你送一条,虽然打官司后我就没有再想起这件事了,大概他们还是给你送了吧。”


“……”


“……?”


“告诉我是哪家店,我要订两百条围巾作为Facebook下次的圣诞福利。”



真的END

这个脑洞在我脑子里躺了三个月终于没让它狗带:)花式复婚大法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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